上海市徐汇区世界小学

美文欣赏,请你读一读
作者(来源):[暂无]    发布时间:2012-01-09

美文欣赏

 1 窗外

  自然,把一方山水镶嵌在窗外。山柔情,水妩媚,绿是沁绿的,凉是浅凉的,在眉峰上横亘,在手腕里温润,在心窝里波光潋滟,招惹着人。
  窗子打通了人和大自然的隔膜,把风和太阳逗引进来,使屋子里也关着一部分春天,让我们安坐了享受,无须再到外面去找。其实,窗子逗引进来的,何止是风和太阳啊!星辉,雾岚,暮鼓,晨钟,朗月载来的皎洁,庭树摇碎的细影,夜歌的恣意与悠扬,都从窗外来。软软的,酥酥的,细细的,像初生羔羊的蹄印,又像淡春的润雨,落在你的心鼓上。
  而这一切,仿佛又能给人以极大的解脱,痛苦、忧伤、落寞一样一样地卸下来,让你浑身没有了挂碍,变得轻松惬意起来。
  自由的生命,都在窗外。一只悠闲独步的蚂蚁,电线上晾翅的一只鸟,塘里的一粒蝌蚪,泥土下一条蚯蚓,活得无牵无挂无拘无束
  无论是茅屋的草牖,还是高楼大厦的玻璃幕窗,作为窗户本身,从来没有阻隔过谁,也没有拒绝过谁。你推开窗户,看看天的高远与蔚蓝,听听鸟的鸣叫和飞翔,闻闻青草的方向,就感受到了另一种方式的温馨和爱。
  这是窗外的意趣,也是人生的意趣。


  2 海上日出

  为了看日出,我常常早起。那时天还没有大亮,周围很静,只听见船里机器的声音。
  天空还是一片浅蓝,很浅很浅的。转眼间,天水相接的地方出现了一道红霞。红霞的范围慢慢扩大,越来越亮。我知道太阳就要从天边升起来了,便目不转睛地望着那里。
  果然,过了一会儿,那里出现了太阳的小半边脸,红是红得很,却没有亮光。太阳像负着什么重担似的,慢慢儿,一纵一纵地,使劲儿向上升。到了最后,它终于冲破了云霞,完全跳出了海面,颜色真红得可爱。一刹那间,这深红的圆东西发出夺目的亮光,射得人眼睛发痛。它旁边的云也突然有了光彩。
  有时候太阳躲进云里。阳肖透过云缝直射到水面上,很难分辨出哪里是水,哪里是天,只看见一片灿烂的亮光。
  有时候天边有黑云,云还很厚。太阳升起来,人看不见它。它的光芒给黑云镶了一道光亮的金边。后来,太阳慢慢透出重围,出现在天空,把一片片云染成了紫色或者红色。这时候,不仅是太阳、云和海水,连我自己也成了光亮的了。
  这不是伟大的奇观么?

  3 夕照

  小屋的窗子是朝西开的,我便有机会尽情地欣赏那迷人的夕照了。
  透过窗子向下看,是一排整齐的红砖瓦房。砖瓦房后面立着一排挺拔的钻天杨。每临近黄昏时,太阳顺着这排杨树缓缓滑落下去,便出现了如诗的夕照。
  太阳被裹上橘黄色,没有了刺眼的光芒,稳稳地站在那排杨树的树梢上,没有丝毫衰老的样子。柔柔的光泻下来,给砖瓦房镀上一层华丽的金黄;房顶顿时化作一汪晶莹的湖水,每一片瓦都跳跃着红润的光,变得波光粼粼一般了。很明显,这雀跃着的“波纹”是夕阳得意的杰作。那平静的“湖面”难道不是被它踩碎的吗?啊,它和我们一样调皮!
  这样想着想着,眼前的太阳便又向下溜了一截。
  这会儿,太阳的脸上开始泛出微红;轻轻的,如纱一般。不一会儿,那红色变深了,成了小姑娘脸上害羞的红云了。
  一会儿,那张可爱的脸渐渐变红,变红,最终一只熟透了的“大石榴”出现在树杈当中。光带着收获的喜悦从“石榴”里溢了出来,映着钻天杨矫健的身影,在天际形成一幅绝妙的工笔画。
  天空的黑色渐渐漫了过来,几乎要把太阳包住了。太阳则变得越发的红,宛然一团燃烧的烈火将黑暗照亮。我呆呆地望着这如火的夕阳,油然而生出一种感慨,一种激动。
  渐渐地,夕阳在我的视野中远去,远去,最终完全消失了。我知道,此时它已经到了地球的那一面,又为那里的人们带来一个美丽的黎明。


  4 最幸福的一晚

  那一晚犹在眼前,那时我十二岁。
  妈妈爸爸带着我和妹妹一路上紧赶慢赶,就是为了在除夕前到达老家。可到底没赶上最后一班长途客车,爸爸只好领着我们来到一家旅社。打着哈欠的服务员告诉我们,住一晚需要十四块钱,爸爸羞愧地摸着荷包,妈妈则犹豫不决地看着我和妹妹,我似乎领会到了什么,拿出我小小男子汉的勇气说:“妈,我们不住店。”
  就在那个寒风凛冽的夜晚,我们全家蜷缩在车站的长亭下,期待着天亮。冷风中飘来抄手(馄饨)的香气。妈妈兴奋地说,反正我们已省了一笔钱,索性去大吃一顿暖暖身子。我和妹妹当然是拍手叫好,爸爸则舔舔嘴唇,把几张票子数给妈妈后坚守原地,他太节俭了,一生中从来如此。
  两毛钱一碗的抄手我们共吃了七碗,辣得我们浑身淌汗,妈妈扳着指头计算说:“我们才花了一块四,以后当家就要这样,既不要奢侈也不要对不起自己。”妹妹若有所悟地点点头。
  过瘾回来,我们开始犯困,爸爸脱下他的军大衣,妈妈脱下她的外套,给我和妹妹做了一个最舒适的地铺,我们孩子很快就睡着了,闭眼前,我看见爸爸妈妈哈出的白气在夜晚的灯光下急速升腾…我和妹妹感觉这真是我们在童年过的最幸福的一个夜晚,新奇有趣又美妙。
  很多年后,我们又谈起那晚时,妈妈漏嘴说:“那晚,是我一生中最冷的晚上。”我的爸爸则戴着老花镜在看报纸,无语。我突然记起,他们都没有地铺睡,爸爸甚至没吃过抄手,他们都穿着单衣,哆嗦在寒亭的灯光下,守护着他们的两个小天使。他们将寒冷隐没在我们认为最幸福的回忆里。
  “妈,那晚你真的很冷吗?”“很冷,但也很幸福。”妈妈看着我们说。

 

 

关闭窗口